2007年4月16日 星期一

樂生遊行後記

四月十五之後,這個城市,這座島嶼有多少人覺醒?

  那天到了大中至正,人比我想像的多。至少在這裡的,都是些有良知的人。或是爭取真相的人。只是,我還是......有著一段距離。我跟著隊伍前進,跟著隊伍吶喊,我站在這裡,但是我的理性仍然跳脫,在空中冷眼旁觀。
  
  從來我就害怕進入瘋狂,害怕全身投入。我喜歡戰鬥,當我拿著攝影機拿著畫筆拿著相機的時候,我說我自己在戰鬥--那是我慣用的武器。儘管在那些時候,理性依然存在,頑固地存在。楊力州告訴我這是必要的,理性必要存在,方能控制力量。只是戰鬥的時候,能讓自己接近空白。當血液開始翻騰,身體甦醒,腦中的狂喜不可抑制地讓自己接近空白,那時,什麼道理,什麼意識形態人權訴求政治正確世界和平,什麼都不重要了,只剩下空白的腦,狂喜,腦中的酵素與狂熱的肢體--那裡便是真理之所在。

所以這是危險的。

  我會遲疑著,我會遲緩,因為這樣。儘管當我今天暫且相信這件事,我判斷這是必須的,我
走上街頭......這樣的我無法戰鬥。我害怕當個士兵,如果我沒有徹底瞭解戰鬥的背後是什麼。

  你說,我不是跟你說了嗎?樂生的那些事? 是的,我瞭解,我相信,所以在這眉睫我還是站了出來。但是除了瞭解自己,還是必須瞭解敵人是誰。甚至我還不瞭解整個的歷史過程、那些可行的折衷方式,那天站出來,只是為了人權。
  
  但是我很冷靜,我很冷血,我知道在這場子周圍的幾乎都是敵人--只顧自己的政客、八卦的媒體、以及旁觀者。政治鬥爭之下,我悲觀地以為,即使今天樂生被保留,那麼不會是因為人權,不會是因為大家重視這件事,而是......又是為了自己的政客在做形象,如果沒這樣糟,那麼其他的人哪,也許選擇更好的共構方案吧,所以呢?還是為了自己的淺薄的利益。我說過了,問題不在那裡,問題根本不在樂生是否延遲捷運阻礙捷運,那一點都不重要。最根本的就是,沒有做好安置,沒有做好對人的處置措施,沒有任何人可以有任何理由去破壞一個人們居住的地方。當然最好是讓他們留在自己的家。

  所以我冷漠,我在那裡不斷地思考這些問題,我不認同文資法,我不認同其他任何的法案和鬥爭,因為那對我來說,不是重點....卻是現行少數可以拿來保護樂生的東西。

  我在找尋戰鬥的理由,找尋自己的主人,這同樣是一個巨大的課題。我厭倦了當一個不知為何戰鬥的人,我厭倦當個傭兵。 

  不過令人略感欣慰的是,至少那天後來看到的一台芭樂台的新聞有好好把這些事報出來。至少可以讓一些人接近真相吧。

滾開吧,作秀的政客。

2 則留言:

whodesign 提到...

你要保護樂生的什麼?
為了保護而保護?
有正義之心很好
有是非之心也很好
但是現實是光明與黑暗共存
從來不曾有純粹的極端存在
認清現實才能做點什麼
否則不管站在哪一端
都是造成傷害

AARTI 提到...

我很清楚如果我要保護樂生,我為的是什麼。
並不是為了保護而保護,我說過我很冷血,我在乎的並不是樂生院民,而是背後的問題。我並不會為了特定的某些人而站出來做些什麼-如果那些人是我不認識的-這是我的冷漠,當然如果我的行動能夠對他們有所幫助,我很樂意。
  為了什麼?我一直以來相信的是人權的必須。如果你有看之前的文章......我說,如果他們不重視他們的人權,那麼他們也不會重是任何人的。那是在看了關於新大樓院區的短片之後,那也是促使我這樣做的原因。對我來說根本的問題就是,沒有做好安置,沒有人有任何權利去破壞一個人們本來居住的地方。如果這些事情有做好,我認為是ok的,我根本不在乎古蹟的問題,甚至對一個地方情感的問題,我不知道那個片子有沒有誇大,但是至少我相信。如果到了那種程度,太超過了,那不是安置。
  現實是光明與黑暗並存,但是我們剩下多少的陽光?不提為什麼選擇那塊地,我對黑幕沒興趣,但是身為一個人,不能喪失了對事情的責任,不能喪失了對人的責任,我不相信純粹的極端,但是有沒有折衷之道?折衷之道是什麼?有沒有做好?有沒有付出責任和關懷(這種情況談關懷似乎是種奢談,還是談責任吧?)如果什麼事情都是功利......我厭棄這樣的世界。
  為什麼重視人權?......身為一個人,到底應該被如何對待?我不認為我的立場濫用了這兩個字,至少我不希望這樣的事在我身上發生。我不想被當作數字或是物品對待。
  至於界線在哪裡,我相信我的底線沒有太高。單單只是被當成一個人對待,這樣簡單的要求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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